2012年11月22日 星期四


◆◆◆「魚,是我跟你有仇嗎?」◆◆◆


        自小已經很喜歡吃魚,尤其是蒸的。大概是價廉味美有營養兼容易煮理,因此每天中午下課後回家,祖母總會在飯桌上為我們預備了蒸魚的。那是我的小學年代。
 
 
        那時候,吃最多的應該是清蒸鯇魚腩,只有像梳子的一排魚骨,吃來啖啖肉津津有味,連魚汁豉油,送飯一流;其次就是豉汁蒸鯪魚仔,雖然幼小的魚刺較多,但我還是會小心翼翼如進行解剖一樣將魚肉逐一挑出來,當然那一小副魚腸魚膘更是我們三兄妹爭先要吃到的;還有香煎紅衫魚,最喜歡是它那顆白白的魚眼跟煎得香脆的魚頭;新年時祖母才煮的煀鯉魚嘛,我的目標卻是魚白或魚春和充滿咬勁的魚鱗;至於桂花魚和魚,背鰭下那一行白滑飽滿的魚肉更是被我們最先攻陷的部位;而在過時過節才會吃的甚麼斑,在我長大後才曉得那彈牙的肉質是需要好好拿捏蒸煮的時間才行,否則魚肉變得太過堅實,吃得不過癮。
 
 
        長大以後,我還是很喜歡吃魚,依然是蒸的。
        不變的還有我在吃魚時那步步為營的謹慎和那也算不上是甚麼次序的次序,魚脊、魚腩、魚頭,最後是魚尾,前提是我不喜左掏一塊肉右挑一根刺而把整條魚擂得稀巴爛,讓細細碎碎的魚肉混在碟上的豉油裡。在需要自己開火爨以後,我也愈明白到,在處理看似平平無奇的蒸魚時實在也得講究,由蒸煮時間的掌握以至那鋪在魚身上給滾油燙過的薑絲蔥段和怎樣煮理過的豉油 (或其他佐料的配合) 分分鐘也會令食味打上折扣。此外,小時候家裡甚少煮的魚湯,這些年來自己也逐漸愛上,也常煮;煮魚湯的過程最令我讚歎的,莫過於當滾水傾倒在給煎得微焦的魚身上時,瞬間轉化為雪白湯汁的一刻,火燒得愈猛,沸騰的氣泡愈加獰厲,湯汁就愈發白,濃濃白白的,視覺與嗅覺也就愈覺得對味。不過也曾聽過有人將煎過的魚先過鍋才放開水煮,亦有因為怕油膩而乾脆把洗淨後的鮮魚掉進滾水裡,難怪他們怎也煮不出濃白的魚湯來。吃魚湯,就是愛它鮮甜白滑,放番茄、馬鈴薯或豆腐更是匹配
 
 
        只要飯桌上有著魚,我定必胃口大開,直至見骨方肯罷休。果皮蒸泥鯭、鴛鴦檸蒸烏頭、豉椒蒸白鱔、滬式炒鱔糊、泰式明爐煮烏頭、香茅烤魚、台式虱目魚肚湯、日式燒秋刀魚和鯖魚、汁煮鰻魚……說不完喔。
 
 
      「魚,天天吃也不會厭,是我太過愛你還是跟你有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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